人物(full)

云门舞集创办人 林怀民 流浪者之外的身份

林怀民
“文字跟舞蹈很不一样,它非常私密。”

今年年初2月,林怀民带着『云门舞集』第一次到来马来西亚公演他们享誉国际的代表作-『流浪者之歌』。这是大马人第一次真正接触到『云门舞集』,不仅仅大大推动了大马的现代舞风气,林怀民这个名字也开始受到更多人的关注。『云门舞集』在创立近40年来,总共呈现了将近170部的作品,其中有85部是林怀民的作品。

火烧不掉的文化
这一位早在国际就享有多项荣誉的现代舞编舞家,在2009年5月在德国国际舞蹈节上荣获终身成就奖时,说了一句话:“这个奖不是退休许可证。因为工作的关系,我不大会很早退休。以前我会做梦,什么时候退休,现在连这个梦都没了。我不能退休,是因为我们有太多的‘股东’,我必须为了他们鞠躬尽瘁。”林怀民心怀感恩地说。
2008年2月,云门舞集的排练场、办公室和仓库被一场半夜的大火烧光。舞团成员们赶到现场时,面对熊熊大火无能为力,很多人悲恸而哭,但林怀民没有。“我把这个事情当作是老天爷给我们的磨炼。过去我们的排练场是一间铁皮屋,冬天冷得脚冻,夏天热得冒汗。但我们在那里住了16年都没搬,因为那是我们很多作品的诞生地,很多舞者在那里结婚、生小孩。我们要弄一个房子很容易,但仍然选择在铁皮屋里过窘迫的日子。”
火后的云门,许多人为他着急,大大小小的企业表现救济之意。但是林怀民却做出奇怪的决定-只接受民众的捐款。其实,只要有企业界们的帮助,云门马上就可以渡过难关。“捐助,不是到了失火时才变成一种救济行为,它应该是一种文化。”这是林怀民的解释。
的确,未雨绸缪的慈善应该是培养出来的文化,而不是逼出来的。灾平之后,他一封一封地回信给来至各地捐款的云门之友。字写得不美,重写,但却写的开心。为儿子长大后还能看到舞团表演的妈妈捐助的一千元新台币;几个穷学生合筹的两千元新台币,这些人得到了林怀民的真心珍惜。

是舞蹈家也是文学家
对林怀民来说,他的象征生命与青春的彩虹,除了发光发热的『云门舞集』之外,还有的就是早年的小说创作部分。这二道彩虹,把林怀民65年的生命,渲染戍七彩缤纷,亮丽夺目的景观。从早年的《蝉》小说到近年来细述舞团的《云门舞集与我》、《跟云门去流浪》,到近期将多年文字作品集合的《高处眼亮》,文字就一直没离开过他。
林怀民生长在一个管教颇严的家庭,毫无疑问的是他从来不被允许到四处去玩,家庭的关系在他的四周,圈围看一道与外界相当隔离的篇篱。而生为家中长子的林怀民,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养成了敏感,羞却的个性。
幸而,林怀民的父亲是一个对艺术颇具爱好的长者,而他的母亲又时常在闲暇时,为这个长子讲些故事,使这个既敏感又羞却的孩子,时常在独坐时凝思,捕捉了不少想像的幻影,这些就成为他日后写作的本钱。
“文字跟舞蹈很不一样,它非常私密。”如果舞蹈是群体的合作和欣赏,一种交换能量的表达,那么写作、阅读便是林怀民享受孤独的时刻。他感叹书写无限的想象力。何况,书写可以表达欲望、幻想,各种恨与爱的纠结。
而如今,65岁的林怀民,依旧带着云门舞集奔忙在世界各地,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。2012年上半年,云门舞集从亚洲一路巡演至澳洲、德国、以色列,7月回到台湾,开启了声势浩大的公演。在花莲、台北、桃园三地,数万人将在星空下的广场内,不花一分钱,欣赏云门去年的新作《如果没有你》。
“我们要跳舞给自己的乡亲看。”这是当初林怀民创立云门舞集时立下的誓愿。他要用中国文化的积淀演绎中国人的舞蹈。如今,林怀民早已超越了当年誓言,云门不但是台湾民众的云门,更是整个华人世界的品牌和传奇。今年,云门在家园烧毁后终于迎来台北淡水的新家,在林怀民描述中,那儿面朝淡水河,周围全是郁郁葱葱的树,有种簇新的诗意,“我们要盖排练场、小剧场,要做艺术节。我想,那里会变成台湾的文化地标之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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